王府世子的院落里,一家四口终于可以坐在一起了,慕容昭阳扶着白玉落让她靠坐在朱漆美人榻上,自己也在她身边做好,看着慕容致远和慕容清芷在他面前跪下行礼,有些激动的扶起一双儿女有些哽咽的说:“好,好,好,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,芷儿远儿都很好,明珠辛苦你了!” “夫君这话说的,自家儿女再怎样也不辛苦,再说我们芷儿远儿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,对他们我还真没有费过多少心思,反而芷儿远儿懂事,倒是在忙完课业的时候陪着我,让我不至于太过难熬。”白玉落看着夫君孩子们都在眼前,心情甚是愉悦,轻笑着看着他们说道。 慕容昭阳对于白玉落最后一句话自是清楚,不至于日子太过难熬,自己的小妻子对自己有多么重要,他自是清楚的很,三年多的日日夜夜,自己的妻子怕是就靠着过往的回忆还有两个孩子,才能慢慢的熬下去,慕容昭阳心中自是情思燎原,只是孩子们还在,他也只能压抑着磅礴的情丝,不至于让自己失态。 “芷儿和远儿也很想念父亲了吧!”对上白玉落含笑的双眸,慕容致远和慕容清芷兄妹俩有些羞涩,但还是忍着羞意小声的说:“嗯,芷儿,远儿很是想念阿父!” 看着他们母子母女三人之间的互动,慕容昭阳满足的笑了笑,轻声的说:“阿父也很想念你们,嗯,也想你们娘亲。” 一家四口说说笑笑,把分别三年多的日子都聊了聊,看着乖巧懂事亭亭玉立的女儿,再看看俊秀儒雅的儿子,慕容昭阳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,直到看见白玉落脸上的疲惫,父子父女三人对视了一眼,还是慕容致远对着白玉落轻声说道:“娘亲,时候不早了,娘亲和阿父歇息一下,远儿带着妹妹也去休息一下,等娘亲歇息好了,远儿和妹妹再来陪着娘亲可好?” “好,那远儿芷儿也去休息一下,等晚点和阿父娘亲一起去陪着大父大母用夕食。”对上三双担忧的眼睛,白玉落顿了一下,没在逞强,只是笑着说道。 看着两个孩子行礼告退,白玉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,两个孩子是很懂事,很多人都羡慕嫉妒她有这么一双乖巧懂事的孩子,只是白玉落却有些心疼,自己的一双儿女确实乖巧懂事,可就是太懂事了,没有这个年纪的调皮和闯祸,还不是他们的身份不允许他们去做,倒不是宸王府护不住他们,只是他们太过贴心懂事罢了! 夫妻多年,白玉落想的什么,慕容昭阳又怎么会不明白,只是这其中最大的责任便是他,在两个孩子最需要父亲的年纪,不能陪着他们,而且一去三年多,他们心疼母亲,还心疼祖父祖母年纪大了,如此便只能更加乖巧懂事,只是不让长辈多为他们忧心,特别是慕容致远,父亲不在,祖父年纪大了,祖母和母亲都是女眷,还有一个同胞妹妹。 慕容致远他若不乖巧懂事,又怎么让祖母和母亲放心,又怎么护住妹妹,慕容昭阳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,只是他要比儿子幸运的多,在他出生后,慕容信已经不用再披甲上战场了,便是巡视边关,出府离开长安,在他还是慕容致远这个年纪的时候,便已经跟着父王巡视边关了。 伸手抱起白玉落回到他们的房间,直接把人放在床上,给她脱掉鞋子和外衣,让她躺好,慕容昭阳才脱得只剩下里衣,掀开被子躺下后便把白玉落搂到怀里,轻舒了一口气才说:“明珠,现在可还好?” “就是有些累,没什么大碍,夫君不用担心。”在慕容昭阳怀里蹭了蹭,白玉落坦白的说道,她不想隐瞒慕容昭阳,正如慕容昭阳了解她一样,她也了解慕容昭阳,这么多年,除了对上辈子慕容昭阳自刎太过恐惧,其他的她还真没有能瞒住慕容昭阳的时候,现在她身体不舒服若是瞒着慕容昭阳,岂不是让慕容昭阳更担心。 慕容昭阳轻轻的亲了亲白玉落的额头,柔声的说:“给你看病的御医之前和父王母妃有旧,他医术精湛,说你伤了心神,只能将养,不可太过辛劳,以后夫君哪儿也不去,就守着明珠和宸王府,有什么事情都有夫君担着,明珠就什么都不要管,就陪着夫君,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。” “嗯,我也想陪着夫君,这些年我很想很想夫君,可是我知道,夫君心怀天下大义,为了江山黎庶,与西凉一战,舍夫君其谁,不过好在一切都算圆满,现在夫君回来了,我一定养好身体,夫君不用担心,我身体一向康健,也是昨日看着夫君银甲长枪缓缓走向城门的时候,一时弄混了两辈子的记忆才会如此!” 抬手轻轻摸了摸慕容昭阳的脸,白玉落笑着继续说:“当时的景象太过相似,我一时没分清,便陷入了迷瘴,可能是那一段记忆太过痛苦,让我一时混乱,也幸好母妃在身边,没让我搅和了你载誉而归的盛况,不然我一定懊恼不已,夫君,昨日长安城里肯定有许多的小女郎有了新的梦中佳婿。” “那又与我何干,我娇妻爱子爱女在侧,不稀罕那些,明珠,你老实和我说,这几年我不在,你是不是经常梦见我上辈子自刎于城门下,我的明珠想来聪慧果敢,若不是如此,昨日你不会控制不住直接陷入了迷瘴。”慕容昭阳咄咄逼人的盯着白玉落,肯定的问道,一个敢想忤逆倾了这天下的人,若不是经常梦到,定不会如此表现。 白玉落看了一眼慕容昭阳,微微垂下双眸,小声的说:“之前在西北的时候有梦到过,那是上辈子你……的时间,可当时你在我身边,过了那几日便不会在做梦了,在你这次奔赴边关准备和西凉开战的时候,刚开始也没有梦到,只是慢慢的会做梦,随着你凯旋归来的日子越来越近,梦也就越发频繁。” “我其实有控制自己不去想上辈子的事,我告诉自己这一辈子已经不同了,什么都不一样了,父王没事,皇上没事,太子也没事,你也一定不会有事的,可我根本控不住,直到站在城门上看着你银甲长枪骑马缓缓走向城门的时候,一时之间我以为又回到了上辈子,便控制不住了!”